作者:流金岁月
字数:37000
转载于禁忌书屋
^^^^^^
文案:我会得到侯茉,她也会了解侯家所有肮脏的秘密。一一侯斯年
作者注:短篇、完结、浪漫,女主单视角。年初看到家庭伦理特别受欢迎,
写了篇《翁媳》蹭热度。时隔半年,把这个系列捡起来继续。上个月贴了《兄妹》 ,
这个月继续,用《叔侄》将这个系列完结。
正文:
第一章 我们已经谈过这些,好多遍了。
远处的惊雷吵醒了我,没一会儿雨点噼里吧啦打到窗户上。
我静静躺着,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下雨的声音。很快,门外传来的轻微
嘈杂声引起我的注意,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可以分辨,好像有东西砸在地毯上。
又一个闪电照亮房间,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咆哮的暴雨像阎王殿里爬出来的索
命鬼,吓得我躲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客厅里忽然传出撞击声,这次我肯定是沙发边的台灯掉到地上。我扯开被子
坐起来,身上立刻感觉到丝丝凉意。皮肤湿濡黏润,好像倾盆大雨没落在屋外而
是全倒在我身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心中既纳闷又害怕。预感到有坏事
要发生,我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门。
父母的卧室在我的对面,门是开的,灯也亮着,但他们都不在房间。
「茉茉一一」微弱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像在呼救。
妈妈?
我急忙循着声音跑过去,可刚到跟前就直愣愣钉在原地。客厅只有一盏落地
灯亮着,虽然没有顶灯明亮,却也足够将客厅中央照得清清楚楚。妈妈躺在地毯
上,爸爸跨骑在她身上,双手死死摁着她。妈妈的长发四散,脑袋边是她最喜欢
的印花台灯。这盏台灯以前放在阅读躺椅之间的茶几上,可现在,彩色琉璃灯罩
歪歪斜斜横在地上。
「茉茉,」妈妈又艰难地咕哝一声,望向我的目光变得凄楚迷离。
「茉茉,」爸爸抬头看我一眼,用更坚定的语气叫我的名字。不过他的视线
很快又回到妈妈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制止她发出声音。妈妈挣扎着,伸手
试图抓他的脸。
「茉茉,我需要你的帮助,」爸爸边说边躲过妈妈的手。
爸爸的脑袋后仰,妈妈够不着他,反而给爸爸机会抓住她的手,压在他的膝
盖下,又使劲儿将妈妈抬起的脑袋摁回到地上。声音很熟悉,我很快意识到刚才
在卧室听到的撞击声,是妈妈的脑袋撞在地板上的响声。
「茉茉,」爸爸又叫了声我的名字,引起我的注意。「还记得不久前爸爸对
你说的话吗?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听着爸爸的话,我心里有些发毛,急忙点点头。上周三是我十岁生日,爸爸
送给我一辆公路自行车。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礼物,虽然尺寸大了些,但爸爸保证
我还在长身体,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我喜欢极了,抱住爸妈说谢谢。他也非常
开心,夸我是个好孩子。妈妈做了顿丰富的晚餐,我还被允许喝了杯香槟。三人
举杯,爸爸祝我生日快乐,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爸爸的声音冰冷,表情更是狰狞,「你妈妈一直在骗我们!」
妈妈仍然在爸爸身下挣扎,空出的一只手抓着爸爸的手腕。爸爸却不理睬,
狠狠说道:「她要离开我们,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也有一个孩子,
她会和他们一起生活。你妈妈不再爱我们了,她要抛弃我们,给别人当老婆,给
别的孩子当妈妈!」
什么?
我目瞪口呆,目光转向妈妈苍白的脸。她也看着我,但我看不懂她脸上的表
情。
「茉茉,过来,帮我结束这一切,把桌子上的针管给我!」
我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红着眼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甚至没感觉到在向
他们走去,但我确实拖着脚步来到他们跟前,从茶几上拿起针管递给爸爸。
他把妈妈禁锢在身下,死死压住她的胳膊。透过泪水,我看着母亲的眼睛,
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嗓子里发出呜呜声。这次我也许明白了,她不是在乞求
我救她,我觉得她是在和我道别。
雷声从天际边滚滚而来,把我从十八年前的地狱中拉回来。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心跳声扑通扑通敲打着耳膜,肾上腺素在我的血管里快
速流动,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床头柜上柔和的荧光数字钟告诉我时间还不到凌
晨五点,可我知道再也不可能睡着。
这么长时间我都在刻意淡忘,记忆也已经模糊,然而那可怕的一晚仍然在梦
境中重复出现,清晰无比。我颓然瘫倒在床上,心情极度恶劣,感觉掉进了地狱。
佛洛依德说梦是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真实对话,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要告诉自
己什么?
我并不想知道答案。
抛开噩梦,我坐起身迎接新的一天。上班之前,我要顺便去叔叔婶婶家。我
们计划今天早上一起去诊所,因为叔叔婶婶想在家最后敲定一些东林周年庆祝宴
的细节。
东林牙科诊所是太爷一手创建的,那时还在一个人口稀少的村子里,二十平
米不到的小诊所里只有一把椅子。后来赶上城市大发展,这个小村子迅速成长,
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好。传到爷爷手里时,已经有七把椅子。爷爷去世后父亲接手
经营,不断扩张。遗憾的是,正在父亲事业巅峰时,一场突发心脏病夺去父亲生
命。
现在,东林由叔叔全权负责。受家庭影响,我的立志也直截了当:像侯家前
辈一样当名出色的牙医。从医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我就一直呆在东林,叔
叔负责对我的教导,直到有一天他认为我准备好了,就会将东林的管理权交到我
的手上。
我光脚踩在光滑的硬木地板上,生生受着脚下的冰凉,很不舒服但又有某种
变态的享受。我伸个懒腰,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断了线的大雨在漆黑的天
空中飘舞,路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点点亮光。
我长叹一声,今早出去跑步的计划看来要落空。晨跑一直是我在噩梦之后的
应对策略,沁冷的空气、大量的运动总能帮助我暂时摆脱恐怖的记忆,但今天必
须得用替代方案了。
我打开电视铺开瑜伽毯,跟着视频做了四十分钟的专业瑜伽训练,然后洗个
热水澡,再一边吃早餐,一边追踪当下新闻焦点。直到六点五十分,我站在衣柜
前审视自己和几套备选着装,最后选中一条黑灰色的铅笔裙,上身是白衬衫和海
军蓝西服马甲。镜子里的我很漂亮,我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天气还是很糟糕,我戴上手表、抓起大衣,提前二十分钟出门。
当我冒着大雨行驶在路上时,脑子里过了遍今天的工作日程。我已经厌倦这
些简单冗长的任务,自认做得非常出色,应该可以承担更重要的责任。然而在升
职上,叔叔一直没有给我多少机会。我还需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对诊所的价值和
忠诚?操呢,光我的名姓就应该足够,可叔叔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来到叔叔家的住宅区,门卫看了眼车牌就打开闸门放我进来。我轻车熟路,
刷卡进入楼下停车场,找到属于我的停车位。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刚十二岁,叔叔婶婶把我接到他们家抚养,直到上
大学才从家里搬出去,毕业后住回原来的家。即使如此,叔叔婶婶仍然坚持他们
的家就是我的家,所以车位、房门钥匙都给我留了下来。
我一进门就看见婶婶在厨房里忙碌,她向我走过来,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接
过我的外套放在门厅橱柜里。婶婶四十三岁,因为皮肤白皙,所以并不显老,加
上和蔼可亲的个性,眉眼间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到成熟娴静的
美女就该是婶婶这样。
「外面的路不好走吧?」婶婶关切地问。
婶婶对我一直非常好,父母在世时就特别疼爱我。他们去世后,更是把我当
女儿一样看待。叔叔婶婶结婚多年,想要孩子却未果。去医院检查,两个人健康
都没问题,然而各种方法都试过,但就是不起作用。
也是巧合,我住进他们家不到三个月,婶婶就发现怀孕了,次年生下堂弟苏
苏。抱子得子,他们可是乐得眉笑颜开,都说是我带来的福气。对我的照顾无微
不至,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不仅在我的成长中爱护有加,更是弥补了我早年丧
母失父的遗憾。
「天气糟糕透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像能好起来。」我说着,给婶婶一个
大大的熊抱。
「过来喝点小米粥,我刚煮好的,」婶婶建议道。
我跟着她走进厨房,坐在餐桌旁。侧耳倾听,隐约从书屋里传出叔叔的呵斥
声。他好像很生气,但我又吃不准发生了什么。
「叔叔怎么了?」我心里有些纳闷,接过婶婶的小瓷碗,舀了一勺香甜的小
米粥。
「他在教训苏苏,」婶婶低声道。
我扬起眉头,无声询问。苏苏今年十五岁,我们年龄相差太大。即使看着他
长大,两人关系也很好,但我并没有很多机会和这个堂弟相处,对他谈不上了解。
然而,叔叔婶婶经常在我跟前谈到苏苏。他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也好,但经
常闯祸惹麻烦。婶婶以前是牙医,自从有了苏苏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照顾叔
叔、苏苏和我。叔叔平时不管苏苏,只有在事情非常严重时才会教育这个儿子,
这次不知苏苏犯了什么事让叔叔大动肝火。
「苏苏怎么了?」我随口问道,吹凉小米粥,吃进嘴中浓稠香甜。没等婶婶
回答,先对着婶婶翘起大拇指。
「你叔叔在你原来住的卧室抓住苏苏,他从书架里翻出……嗯……你的……
剪贴本。」婶婶尴尬得红了脸,但我立刻明白是什么剪贴本,忍不住笑起来。
「茉茉,这不好笑!」婶婶埋怨道。
「对不起,婶婶,但这确实好笑。」
「你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藏在一排近代小说文集的后面,竟然让苏苏翻出
来了。」婶婶朝我翻眼睛,拍了下我的前臂。「如果当初我俩发现你竟然做这种
事情,你叔叔一定会把你揍个半死。」
document.getElementById("debuginfo").innerHTML = " Update at 12:49:16, Processed in second(s), Queries";